传褚遂良《临摹晋王羲之兰亭序》卷（褚摹兰亭）

作品名称：传褚遂良临摹晋王羲之兰亭卷序

作品别名：褚摹兰亭序卷

作品作者：褚遂良（传）

创作时间：唐代

原作尺寸：本幅24×88.5厘米

原作材质：纸本

收藏位置：北京故宫博物院

　　此卷传为唐代褚遂良临摹东晋王羲之《兰亭序》的行书法帖，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。该卷为纸本，纵24厘米，横88.5厘米，由两幅楮皮纸拼接而成，包含28行书迹及米芾诗题，并存有宋至明共215方鉴藏印。

　　现代研究认为，其材质与笔法特征更符合北宋摹本特点，推测为宋代重摹本。该卷流传脉络清晰：北宋经滕中收藏，南宋入绍兴内府，元代归赵孟頫，明代由项元汴递藏，清代先后入卞永誉、乾隆内府。其递藏过程被《平生壮观》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《石渠宝笈》等典籍记载，被刻入清代“兰亭八柱”位列第二。

　　卷中米芾诗题及部分题跋经鉴定为真迹，而范仲淹等题词系南宋临仿。因旧传为褚遂良所摹，故卷前有项元汴标题“褚摹王羲之兰亭帖”，简称“褚摹兰亭”，但实为北宋米芾前的临摹本。

褚遂良临兰亭序卷(褚摹兰亭)本幅

释文

褚摹王羲之蘭亭帖。永和九年。嵗在癸丑。暮春之初。會于會稽山隂之蘭亭。修稧事也。羣賢畢至。少長咸集。此地有崇山峻領。茂林脩竹。又有清流激湍。暎帶左右。引以為流觴曲水。列坐其次。雖無絲竹管弦之盛。一觴一詠亦足以暢叙幽情。是日也。天朗氣清。惠風和暢。仰觀宇宙之大。俯察品類之盛。所以遊目騁懐。足以極視聴之娛。信可樂也。夫人之相與。俯仰一世。或取諸懐抱。悟言一室之内。或因寄所託。放浪形骸之外。雖趣舍萬殊。静躁不同。當其欣於所遇。蹔得於已。快然自足。不知老之將至。及其所之既惓。情隨事遷。感慨係之矣。向之所欣。俛仰之間。以為陳迹。猶不能不以之興懐。况脩短隨化。終期於盡。古人云。死生亦大矣。豈不痛哉。每攬昔人興感之由。若合一契。未嘗不臨文嗟悼。不能喻之於懐。固知一死生為虛誕。齊彭殤為妄作。後之視今。亦由今之視昔。悲夫。故列叙時人。録其所述。雖世殊事異。所以興懐。其致一也。後之攬者。亦將有感於斯文。

题跋

▼清高宗行書

登善當時司檢校。韓馮摹夲反無真。因知直道在千古。非以其書究以人。御題。

▼清高宗行書

褚摹蘭亭曩見墨榻及陸繼善鉤本。今觀此卷。乃知米元章所評。轉摺豪鋩備盡之語。良為確當。御題。

▼行書

永和九年暮春月。內史山陰幽興發。羣賢吟咏無足稱。敘引抽毫縱奇札。愛之重寫終不如。神助留為万世法。廿八行三百字。之字最多無一似。昭陵竟發不知歸。模寫典刑猶可祕。彥遠記模不記褚。要錄班班紀名氏。後生有得苦求奇。尋購褚模驚一世。寄言好事但賞佳。俗說紛紛那有是。

▼楷書

天聖丙寅年正月二十五日重裝。

▼范仲淹楷書

才翁東齋所藏圖書。嘗盡覽焉。高平范仲淹題。

▼王堯臣楷書

皇祐己丑四月太原王堯臣觀。

▼米芾行楷書

元祐戊辰二月獲于才翁之子洎。字及之。米黻記。

▼劉涇行書

簡池劉涇巨濟曾觀。

▼隸書

淮陰龔開。羅源王申。同觀于山村田舍。

▼朱葵行書

玉山朱葵觀。

▼白珽行書

餘杭羅應龍。括蒼楊載觀。錢唐白珽拜觀。

▼行書

南陽仇几。武林舒穆。平陽張翥。朱方吳霖同觀。

▼張澤之(張雨)行書

大德甲辰三月庚午過仇伯壽。許出示古今名跡。末後見此。不勝欣歎。吳郡張澤之敬書。

▼張雨行書

後四十四載。是為至正丁亥。張雨重觀于開元草樓。雨舊名澤之。

▼程嗣翁行書

大德甲辰良月。蜀後學程嗣翁拜手敬觀于金淵濟陽家塾。

▼陳敬宗草書

題蘭亭墨本卷。右蘭亭墨本一卷。說者以為禇遂良所臨。用筆精熟。略不經意。然神氣完密。風韻溫雅。體格規矩。咄咄逼真。誠非他人所能到者。昔虞世南既沒。唐太宗嘗興無與論書之歎。魏徵因薦遂良入為侍書。當時購求右軍真蹟甚富。真贋莫辨。遂良一一鑒別。如辨黑白。遂敓右軍精魄。故後世多其所臨。刻本今亦罕得。予意當時臨本必多。流傳至今耳。可為伯仲。是真足為稀世之珍也。併以及此識者正之。遂良字登善。錢唐人。官至尚書右僕射。封河南縣公云。(右軍。)四明陳敬宗題。

▼卞永譽行楷書

原蘭亭之始拓本。於隋之開皇間。唐文皇見拓本求真迹。真迹乃出。命廷臣臨摹分賜。選偪真者得歐陽本。刻寘中禁。即宋世所謂定武者也。貞觀末繭紙入昭陵。不可復覩。惟賴唐賢輩臨摹本。而禇書尤表表焉。自唐迄今。代有翻刻聚訟之說。皆論定武與南宋諸拓本。非論墨蹟也。余所得褚臨此卷。筆力健勁。風神洒落。可稱神遊化境不可思議者矣。昔在宋為太簡賞識。於天聖丙寅蘇氏重裝。用忠孝印鈐識之。又經范仲淹。王堯臣。劉涇輩賞觀。後歸米氏。載其月日跋識。及考海岳書史。先詳授受之由。後辯長字。其中二筆相近。末後捺筆鈎廻筆鋒直至起處。懷字內折筆抺筆皆轉側偏而見鋒。蹔字內斤字足字。轉筆賊鋒隨之於斫筆處。賊毫直出其中。世之模本未嘗有也。在蘇氏才翁房。題為褚模王羲之蘭亭帖。南宮鑒賞信不誣矣。余性嗜古。自許有翰墨緣。雖不敢附才翁海岳之後。亦不同噓聲呵息之儔。蓋有風雨興思。鬼神通寤者。譬之探驪得珠。餘皆鱗爪也。昔山谷云。觀蘭亭要各存之以心。會其妙處耳。信為賞鑒家之格言也夫。己巳初冬重裝畢遂書其後。蓋牟卞永譽令之氏。

▼卞永譽行書

唐太宗命禇河南臨摹禊序。分賜諸臣。進上之外必有省齋自臨別本。其進上惟恐不肖。則規規模仿。法勝於意。自臨別本則心閒手敏。意勝於法。余觀唐宋來臨摹者夥矣。未有若此卷臨寫之神妙者。信為心手俱化。得意之筆耳。冬至前八日。風日晴暖。窗明几淨。漫臨一過。便筆志之。仙客永譽。

▼卞永譽草書

世傳右軍醉書禊序。如有神助。醒後更書數十百本。皆不類。奈何迄今無一傳者。或是說無稽耶。抑右軍自嫌不類輒毀去耶。今觀禇臨此卷。直追山陰。落筆之妙。雖不敢憶右軍醒後之書。亦烏敢謂非河南臨書得意筆也。王羊致歎隴蜀。興思曷能。己巳後五日令之又識。

▼卞永譽楷書

禇河南墨蹟自足千古。矧臨繭本耶。吉光片羽世世寶之。十一月廿二日雪霽筆。令之。

▼卞永譽隸書

作書不易。臨書尤難。臨蘭亭則尤難。臨晉唐之蘭亭則尤難中難也。予性喜臨書。於褚臨此卷尤寶愛之。閒嘗公餘適意。背臨數紙。較之它本。似有活處。而印證此卷。不啻霄漢矣。益信臨本下真蹟一等。蓋其天真具足。神氣偪人。絕非優孟衣冠比也。臨之難夫。何惑。仙客又題。

▼永巗草書

右褚臨蘭亭墨本。備極右軍眾妙。仙客叔父以一字一金易得之。雖式古堂什襲開皇落水臨摸本不可更。僕定當以此第一。直如以削韶既宣。眾音伏響善也。自宋而元而明。代有名人賞識。且印記纍纍。若睿思東閣。若內府圖書。若紹興。若機暇珍賞。陰陽各一。則此本出自內府也。若太簡。若忠孝之家。則原藏蘇氏也。若滕中。則元直嘗賞鑒之。若歌行。後米黻大小諸印。又別用楚國米芾印。則此卷未歸元章与既歸時所題識也。他若秋壑。子固。彝翁。孟頫。松雪翁諸印。不知凡幾。而項墨林家印。首尾尤多。噫。此本誠不以諸人增重。而諸人重之。豈非有目者共賭耶。巗得展玩廁名矣。畐幸甚幸甚。時蕭然逸叟蔡元夏同觀。己巳一陽月。姪巗敬跋。